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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古怪的现象,真的要让别人知道,一定会惊诧不已。

   毕竟这种事情在正常看来,可能都是只能想想而已,很难在现实里出现!而我这时不但灵活使用,甚至还熟练的随心所欲,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真要说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我自然心里高兴不已!

   当然我也明白低调的道理,面对这个野人的状态,完可以把它再次当成了试金石,不管最终怎么处理它,至少暂时它还是有用的。所以眼神里带着凌厉,但是心里却满是兴奋!

   心里带着格外的高兴,知道这是最好试手,和正常练招的时机,自然更加希望进一步。毕竟在一旁张培培和罗小珊看来,我似乎已经可以,准确的掌握整个战局。

   就是兰芳看着,我对付这个野人,完就是游刃有余。因为这个矮个子野人,每次出手的方位,我似乎早就已经洞知。

   而让人看着我每次的出手和袭击,只是带着这个野人杂耍,或者是这个野人自己发昏,直接往我的军刺上来撞,令人感觉有些不敢置信!甚至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乎就是傻子都看出来,我完掌握了先机。

   在这些人眼里,似乎是我的军刺反复刺割,让这个野人身上的血液流失,使得它正变得越来越慢!而没有人明白,这是我每次都是先看到,完控制了它动作的流畅性!

   兰芳心里的紧张和不安,这刻有些烟消云散。虽然我还没有拿下这个野人,但是光是看着这情形,兰芳就已经高兴的不行了。想到上次看到的结局,至少在她看来,我完可以,随时收拾这个野人。

   所以这时她神情轻松了一些,自然也就更加期盼起来!看着我的时候没有了纠结,心里完就是兴奋,和期盼居多了!甚至罗小珊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这边,她似乎都没有发觉!

   虽然没有再叫喊出来助威,也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行,只怕早就冲出来帮忙了!因为矮个子野人被我压着,她心里自然有些跃跃欲试,有着强烈的代入感,只希望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这边眼睁睁看着,在野人尖刺要刺中我之前,我行云流水一样完美避开,甚至直接用军刺阻挡。随即身子灵活的闪避,还直接的朝这家伙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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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自然令兰芳的心里,都跃跃欲试的激动得,甚至想跳起来出手!当然她也明白这不现实,但是她真的是这么想着了!

   不过此时想想我的这些动作,看到带着血迹的军刺,确实也让兰芳心里自然发寒。明白这刻交手的残酷,以及每个动作稍有不慎,就会死人的后果。所以她自然不敢开玩笑,看着既激动明显又有些紧张。

   我自然不知道兰芳,甚至罗小珊此时心里的这些想法。但是我心里明白,这里每一个举动甚至是我的选择,明显自然都不能儿戏。

   不管是和这个野人交手,甚至和别的野人对敌的时候,我都是必须带着千万的小心。不但要控制这个野人,还要防止意外的发生。因为我知道野人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如果被它召唤同伴,甚至是豹爷的话,我们肯定会极度危险!

   此时这个家伙,看着完一幅不要命的样子。可能明白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或者说可能很难摆脱我,所以这时它也有些奋不顾身,甚至有些一往无前。

   如果是换做真正的战场,这个家伙的气势,一定会比普通人,显然要占据优势!所以即使感觉自己掌控局势,我依旧不敢丝毫大意!甚至依旧紧紧盯着它,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任何时候的战争,甚至是某种要命的绝杀,明显都需要是一鼓作气!而这个野人所表现出来的勇气,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有着一套!

   虽然这个矮个子野人的气力,这时因为不断的流血,变得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但是看着它眼神里,最后透露出来的那丝绝望,和凄厉的凶狠,我都依旧没有松懈。

   它其实速度没有慢多少,但是我明白它每一下力气,明显正在飞速消退!如果没有真正干倒它,我绝对不会有着丝毫松懈!蛇头斩掉都可以咬死人,何况是这种凶悍血腥的野人,所以我丝毫没有大意!

   不管是真的试手也好,还是为了万无一失也罢,我肯定还不想死,甚至想操控这一切的变化!所以我的眼睛,和耳朵瞬间就联合,甚至是脑海里的意识,在这一刻都完美的结合起来!

   “已经这样了,你就去死吧!,,,,,,”看准一个机会,我手里的军刺,这刻再也没有迟疑,直接对着这个野人,露着黑毛的胸口,就洞穿了过去!

   这刻我没有心慈手软,而是带着果决的出手,这时只想做最后的结束,没有必要继续和它纠缠!因为这时大树下的动静,逐渐变得越来越减弱,明显大群的野兽要过去了!

   兽潮要消散了!

   “嗷,呜,哦,,,,,,呀!”

   只是低低的发出,似乎被人掐住脖子,一声惊悸的低吼。随即矮个子野人的声音,瞬间就戛然而止。

   这些人瞬间带着惊诧,也感觉在意料之中,因为我这一下军刺的洞穿,彻底的断绝了它的生机!果断犀利的动作,看着那瞬间从军刺的棱刺,冲出去溅开的鲜血,甚至带着一些小块的内脏!

   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自然也有些紧紧握拳。毕竟这种血腥残酷的瞬间,画面似乎瞬间被凝固!

   当然这时没有别人看到,只有张培培和罗小珊,眼神里带着几分神采!就是唯一见识血腥的兰芳,就和上次一样居然没有惊叫!

   如果上次只是尝试,这次就是有些故意,兰芳眼神里有些兴奋,没有惊叫出声,而是看着那殷红的画面,居然有些眼神微微收缩,看着紧紧握拳的姿态,心里明显带着激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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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冽在里屋休憩了片刻,喝了侍女端来的茶,茶香四溢,伴着周围淡淡的那股紫檀香味,沁人心脾。

   纵观屋内,文玩书画印有尽有,正堂间,一幅巨大的字画,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六个大字“尽欢愉,死无憾。”

   凌冽笑了笑道“这也玉珑小姐你爷爷写的吗?”

   祝玉珑虽然看不见,但是大致也猜到了凌冽指的是正堂间那副巨大的字画,便道“是的,爷爷是个老顽童,父亲死后也是更加如此。尽欢愉,死无憾,也是爷爷一生的写照。”

   凌冽点了点头,这六个字也算是自己的写照吧,如果见到这老人,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也说不定。

   不过凌冽多半也猜到了,祝这个姓氏自己是听说过的。

   凌冽一路跟着祝玉珑,祝白岚则跟着后头。

   很快就到了祝玉珑的闺房,一般来说未婚女性的闺房是不能让寻常男子踏入的,祝白岚只好在门外等候。

   虽说凌冽是医生,但是本也没有例外,祝白岚对凌冽的嫉妒也是越来越深,自己这么多年跟在祝玉珑身边,不惜改名换姓投入祝家当养子,却依旧被祝玉珑当做外人看待。

   越是想着,祝白岚心中就越是愤慨。

   凌冽进入房间后,侍女也是将房门关上,然后抱着祝玉珑,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着侍女也确实不一般,尽管祝玉珑看上去就十分的轻,但是这侍女竟然也能毫不费力的将其如孩童般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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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冽道“玉珑小姐,失礼了。”

   祝玉珑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凌冽走到祝玉珑床边,坐下,先微微掀开一些祝玉珑的裙摆,果然下面是触目惊心的景象,祝玉珑的脚踝处被拦腰截断,已然没有了脚掌。伤口虽然愈合得非常好,但是那却成为了祝玉珑永远的痛吧。

   祝玉珑感觉得到,凌冽在看着自己最不想让人看到的地方,但却只是是淡然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诡毒的凶残,年少之时,我染了诡毒,从脚踝开始以下的都被爷爷截断了。当时我染上的是诡毒的原始毒,便是地府之中孟婆为之。”

   凌冽微微一怔,没想到是孟婆,凌冽见过的孟婆也是一会老妪模样,一会又是稚嫩少女,令人捉摸不透其真身。

   祝玉珑说着,继续淡然道,但是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决意。

   “此恨长存,永世不忘!”

   凌冽也是微微摇头,将御针扎在祝玉珑的脚踝上,俗话说寒从足起,正是因为,人身体里的气也是从这大地之上吸收而来,多余的气也是通过这里传给大地。

   而祝玉珑也是因为天生就是真气之躯,庞大的真气无从释放,累计起来,侵蚀了双目。虽然不知道祝玉珑的爷爷经过了怎样的疗法,也是将祝玉珑体内的真气稳住,这才仅仅只是付出了一双眼睛的代价。

   御针扎下,凌冽催动真气,汇聚于指尖,帮祝玉珑推拿按摩,通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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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钱耀同去了他的办公室,既然有了凌冽的这一层关系,玉灵阁跟运天商行的合作非常顺利,钱耀同当场就拍板了,直接让秦爽去拟一份合同,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就签字了。

   此后,运天商行就彻底的走出了光州,走进了省城豫州,这是要大兴的节奏啊!

   秦爽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凌冽,从认识他到现在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就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秦家从差一点儿消亡走到了现在连秦运天都没有想到过的鼎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凌冽,如果不是他的话,可能在三个月前,秦家就已经垮了,秦运天会流落街头,而秦爽更是会落入郑麒麟的魔掌之中。

   秦爽忍不住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如此大的恩情需要怎样来报答呢?

   得知凌冽需要一些非常珍惜的药材,钱耀同道“老弟放心,玉灵阁每个月都会举行一场的交易会跟拍卖会,到时候肯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凌冽一听顿时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他的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急需补充,虽然手中有龙檀木,但实在是太珍贵了,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用,有点儿浪费,每一次都是肉痛不已。

   “对了,钱老哥,你认识的有大型的中草药批商吗?”凌冽问道。

   “这个倒是认识不少,怎么?老弟你想进军中药行业?”钱耀同道。

   凌冽摇摇头道“倒不是想靠中药来赚钱,我只是现现在市面上面的中药价格实在是高的离谱,导致很多人看的起中医,却吃不起中药。”

   “老弟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令我们这些满身铜臭味儿的商人赶到惭愧啊,你放心,联络中药批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尽量做到物美价廉!”钱耀同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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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冽欣喜道“那就多谢钱老哥了。”

   钱耀同摆手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以前我只知道赚钱,不瞒老弟,也干了不少黑心生意,现在我赚够了钱,却很是不心安,就当是沾老弟的光,为老百姓做一些好事,就当是赎罪吧!”

   所谓无商不奸,大凡做大的富商哪一个能做到问心无愧呢?可不管钱耀同以前做过什么,现在能做出善举,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老弟,走,今天咱们两个好好喝一杯。”事情谈完之后钱耀同拉着不让走。

   出来一天了,凌冽还不知道百草庐那边是什么情况,就道“不了老哥,我还有一些事情。”

   钱耀同看了看一旁的秦爽,嘿嘿笑道“了解,了解,弟妹刚来,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做,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咱们有机会再聚!”

   秦爽顿时羞红了脸,跺着脚道“钱总,你瞎说什么呢?”

   钱耀同有些不悦道“我说弟妹啊,我跟凌冽是忘年交,他都叫我老哥了,你杂还叫我钱总呢?叫钱哥,这样亲切一些!”

   凌冽也在一旁嘿嘿笑道“是啊,叫钱总多生分啊?还是叫钱哥吧!”

   “不理你们了!”

   秦爽气鼓鼓的转身离开,可是没走多远就听见钱耀同在后面对凌冽道“老弟,房间开好了没有?没开好的话,去我的酒店,里面有专供年轻人用的情趣房间,保证你跟弟妹激情一夜!”

   秦爽差一点儿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她现那些平时看起来稳重的大人物,其实熟悉之后都是一些老不正经!

   “呵呵,不需要,不需要,你弟妹脸皮儿薄,玩不了那么刺激的,我们口味儿轻,先走了!”

   凌冽快步跟上了秦爽,刚出门钱耀同就听见门外传来凌冽的惨叫声“哎呦,别打脸……”

   赖有品跟赖有行的医术本就已经登堂入室,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又学到了凌冽的神农心经跟金蛇针法,医术俨然已经更加的精湛非凡。

   一天下来,两人诊治百位病人,虽然累的够呛,但看见那些病人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两人都感觉非常的满足。

   真正的医者最想要的或许并非是名利,而是那一种救死扶伤的成就感。

   现在两人的脾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焦躁了,在得知肖俊豪是凌冽的弟子之后,时不时的主动讲解一些病症跟诊治方法。

   凌冽果然没有看错,肖俊豪在中医上面有很高的天赋,不光心细,而且记忆力强,最难得是还有自己的见解,这是成为一个名医最重要的因素。

   范毅虽然对中医没啥天赋,可在交际上面确实有一套,有他来打理百草庐,虽然病人很多,却是井井有序,经过他的安排,赖有品他们诊治的效率也大大提高了不少。

   看到这样的情况,凌冽竟然拉着秦爽就走,撂下一句话“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没啥疑难杂症,别来烦我!”

   赖有品跟赖有行气的差点儿吐血,就算你是师叔,也不能把师侄当牛使唤吧?

   “可以晚一会儿再回酒店吗?”秦爽突然道。

   “玉灵阁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凌冽奇怪的问道。

   秦爽摇摇头,道“没事,就是好久没来豫州,想转转,能陪我吗?”

   “好,没问题,有美女相陪,这样的好事去哪儿找去,咱们去哪里玩?”凌冽爽快的答应了。

   “逛街,我想逛街,好久没有逛街了。”秦爽眼中透着兴奋道。

   她母亲去世的早,很小的时候就帮着秦运天打理生意了,所以,尽管她不缺钱,却极少有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逛街外出游玩的机会。

   “没问题!”

   可是凌冽很快就现自己这么爽快的答应完是捉死的节奏。

   他知道女孩子喜欢逛街,可很少看到一逛就是一下午的女孩子,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只逛不买的女孩子。

   看见导购员吐沫星子乱飞,秦爽却转身就走,凌冽差点儿就哭了出来,心疼那个导购员,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却根本不搭理,估计秦爽转身的那一瞬间,小姑娘气的只想骂娘吧。

   就在凌冽打算劝说秦爽多少买一件,反正也不差钱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惊喜的喊道“小爽!”

   秦爽回头一看,顿时也是满脸的欣喜,叫道“阿伟!”

   那是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而且从身上的穿着跟气质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家伙,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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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说,康牧曦有些疑惑,如果真有简单的方法,他早就想出来了。

   “凌冽,这件事可关系到我爹的性命,要是处理不好,他很可能回不来了,你明白吗?”毕竟事关重大,看到凌冽这么轻松,康牧孜反而有些不放心。

   凌冽也直接说道“我说了,其实很简单,就看你们康家有没有眼光。”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把……”康牧孜刚想说啥,但看到妹妹瞪了自己一眼,立即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丫的就赶紧说吧。”

   “你应该知道聂家的大小姐,聂无双吧。”凌冽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聂家可以说是天京权势最大的家族,聂无双作为之前的聂家代理家主,想不知道她都难。

   但知道归知道,是否了解这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康牧孜听到聂无双这个名字,能够想到的也不过是倾城国际。

   也只有倾城国际在豫州的总部,才和他们朝夕相关。

   这时候凌冽继续说道“只要你和聂无双联合到一起,那康伯父的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虽然康牧孜没在天京待过太久,但对于天京的一些形式也有过足够了解,如果聂家的代理家主想要保护一个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这时候康牧孜却是说道“咱凭什么让人家去保护我爹啊,虽然我爹在天京也是个大官,但这并不代表就能和聂家扯上关系。”

   还没等凌冽说话,康牧曦就接着说道“我听说聂无双已经在聂家下台了,现在是聂家的老家主问事,一个下台的家主,真的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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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妹问的问题不一样,但道理都是一样的,就是这个方法行不通。

   凌冽并不着急,只是笑着说道“交情这个事情,你们自然不用多问,难道你们忘了我前一段时间是怎么从大牢里出来的吗?”

   听他这么已提醒,康牧孜才突然想起,当初大家都以为凌冽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聂家的大小姐启动了涅槃计划,这才救了凌冽一命。

   虽然不知道凌冽和聂无双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她既然能为了凌冽启动涅槃计划,这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必定不简单。

   ”而且你们可别忘了,朱家本来就是臣服于聂家下面的一条狗,虽然这条狗更倾向于支持聂无锋,但只要是聂无双有命令,他们也必定不敢违抗。“

   听到这话,康牧孜狠狠地点了点头,他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

   康牧曦则是看着凌冽,她依然怀疑现在的聂无双还是否有这个能力。

   “你们也千万不要低估聂无双的能力,她做聂家家主的那段时间,可并不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想要让她帮助你们,只需要给她一个充分的理由就够了。”凌冽说道。

   “这个理由,就是我们投靠聂家?”康牧孜继续问道。

   “并不是投靠,而是合作关系,现在我们需要帮助,聂无双也同样需要帮助,康伯伯在天京的职位很重要,只要我们主动联系,聂无双必定会同意帮助我们。”

   康牧曦终于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凌冽的这个主意听起来没有那么坏。

   康家唯一的损失,就是参与到聂无双和聂无锋之间的争斗中。

   但是康家一旦和聂无双达成合作关系,聂家的那些企业不说,光是搭上倾城国际这一条大船,康家的企业收益就会大大的增加。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场双赢。

   “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凌冽看着康牧孜笑着说道。

   一看到凌冽眼睛里的兴奋,康牧孜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到底是多变态的事情能让凌冽兴奋成这样。

   不过凌冽却是根本不理会他眼神中的鄙夷,自顾自地笑着说道“倾城国际的资源遍布世界各地,既然这次豫州分布也加入了我们商会,那不如就凑着这个机会,让豫州有能力的企业跟随倾城国际一起走向国,甚至是走向世界,康家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听他这么说,康牧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是因为凌冽的这个计划让人震惊,而是凌冽主动讨论商业上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和我在讨论生意上的问题?”康牧孜不敢相信地说道。

   凌冽则是无奈得笑了笑“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既然我当上了豫州商会的会长,那总得为商会做点贡献吧。

   饭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到了康牧曦的身边,康牧曦一边摸着她的羽毛,一边笑着说道“今天的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都说血浓于水,只要是有康牧孜在,康牧曦说话肯定都和他哥是一个腔调,凌冽一个人怎么也说不过两个。

   “懒得给你们闲扯,好些时间没去霍家看看了,跟我去那边逛逛吧。”凌冽说着就往外走。

   既然天京的事情已经敲定,康牧曦和康牧孜也就松了一口气,他们一人一边跟在了凌冽的身后,活像两个保镖。

   谁知道三个人刚到了霍家的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闹事,带头的竟然是冯玉泉。

   康牧曦从车里看了一眼那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冷冷说道“难道这些太子党还不知道朱本旺已经死了的消息,竟然还这么猖狂。“

   “朱本旺怎么说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他的死起码要在晚些时候公布,向伯伯肯定要做点处理。”凌冽看着冯玉泉在那里对着霍青灵指指点点,眉头也直接皱了起来。

   康牧孜对他的话和赞同,毕竟是朱家的大少爷死了,向振华总不至于直接给人打个电话说,喂,你儿子死了。

   这其中有许多细节都要处理,当然凭着向振华的老道,这些事情必定被做的天衣无缝。

   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在新闻出来之后,大概也就是雇佣兵乱战,朱本旺不幸被波及之类的意思。

   这样就算朱家想要联合其他势力对豫州火,也一时找不到用力的地方。

   康牧孜想要直接下去,但凌冽却是拉了他一下。

   “怎么,不应该去帮帮忙吗?”康牧孜不解地问道,现在霍青灵本就处于劣势,明显是在被冯玉泉单方面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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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昇一直想找机会报复楚岩,但奈何楚岩实力越发强劲,当年初入李家时,他尚且能一掌将其重伤,但后来在须弥峰内,他连楚岩一招都挡不下。

   现在这老头送上门来,李昇自然不会放过。

   李宏在一旁看着,微微皱眉,但一想到自己这弟弟产生心魔,兴许这也是打开心魔的一个点,他便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观望着。

   至于妖老本身的一名帝者,他却不放在眼中,一名卑贱的一级帝者,李氏家族想要这种人死,有一万种办法。

   妖老脸色一沉,没想到李昇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不过想到倾城的安危,他还是一咬牙:“求李公子,帮我通知一下我家少爷!”

   “就这样求?”李昇冷蔑的道:“想要我帮,跪下,跪下求我,不,在给我磕三个头!”

   妖老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刁难,他心中也升起怒意,妖老在尘间当中,也是各方人尊敬的前辈,凌驾万宗,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李公子,老夫求!帮我通知我家少爷!”妖老忍着怒火,他弓起腰,十分真诚的抱拳求道,至于让他跪下,是决不可能的。

   “我让跪下!”李昇声音突然一厉,他何等身份?今日让一个卑微的老奴跪下,对方竟敢不从?

   “李公子,老夫以诚心相求,来此也并非为攀附李家,只是想要找我家少爷有要紧事,为何要苦苦相逼,羞辱老夫?”妖老咬牙道。

   “我羞辱?我要杀,也易如反掌,像这种为奴仆,跪下给本少道歉,乃是的荣幸,竟敢不从?”李昇发出一声低吼,随即他微微抬手,在他身后突然多出几名守卫,皆是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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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给一次机会,跪下,不然便死!”李昇高傲的道,身后帝者齐刷刷的踏出一步,咚的一声,妖老只感觉胸口沉闷,嗓子都是一阵甘甜,险些吐出血去。“李氏家族,我来此找我少爷,无心得罪,们身为一方霸主,却如此对我,简直可笑!”妖老也是有骨气的,他跟随过秦若梦、楚寒风,经历过大风雨,李氏家族虽强,但在妖老看来,根本不足楚寒

   风一根手指头,他咬牙道。

   “敢羞辱我李氏家族?看来今日必须要死!”李昇眼底一闪杀意。

   妖老心底一沉,他也怒了,他要动,但根本没机会,那几名帝者帝威太强。最重要的是,他死无妨,可柳倾城现在还处于危急当中。此地已吸引来一些人,在这时,远处有一红衣青年凌空飞跃,在他身边还有一名女子,颇为高傲,俯瞰着下方,当看见妖老的样子后露出一抹冷笑来:“这老头,便是当初在尘间那个老人?没想到来了

   天皇星域,竟如此卑微。”

   女子正是东方神坛的公主清音,那红衣青年,赫然是林道颜。

   林道颜面无表情,似乎对此一幕并不奇怪:“尘间终究是一卑劣之地,妖老当年在尘间也算是叱咤风云,可如今来这天皇星域,李氏家族随便一名弟子便能定夺他的生死。”“道颜,看来的期待终将是一场空了,这妖老便是当年楚岩的奴仆吧?可是如今,竟混的这般不堪,可见那楚岩也依旧废物,以他卑微的身份,也只配在尘间逞威,离开尘间,他算什么。”清音冷哼

   声:“可笑的是,像他这种狂人,竟还敢言,有朝一日让万古长青树在我东方神坛开,贱命一条!”

   林道颜看了一眼清音,摇摇头,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前辈!”远处又有一青年前来,他穿着白衣,手持一柄长枪,在他身旁还跟随一名青年,直接降临在李氏家族的地方。

   “叶寻?”妖老看见青年惊喜,那白衣青年此时被十几人围着,对其都极为的尊敬,浑身气息,更是透露着一股超凡之感。

   “寻哥,这老人可是当年楚师兄身边的前辈?那也就是说,楚师兄也可能在附近了?”望风在一旁激动的笑道。

   一别三年,望风依旧喊楚岩一声师兄,与北方神殿无关,他喊楚岩一声师兄,只是因为叶寻,加上一种盲目的崇拜。

   望风特别崇拜楚岩,将楚岩当做偶像,甚至每一年北方神殿招收弟子时,他都会和别人吹嘘楚岩的经历,那万里路平山海,以昊天塔斗苍天的事,总是被他津津乐道的挂在嘴边。

   这一次望风来天皇星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见楚岩。

   叶寻也笑了,楚岩,一别三年,可还好?

   当年北方神殿的抉择,令叶寻与他的师尊也产生了芥蒂,只是他并未爆发,因为他明白,以他今夕的实力,还是太薄弱了一些,所以他选择了隐忍。

   如今的叶寻,早已是北方神殿的绝世妖孽,以至于整个四方神势力当中,他与林道颜两人相提并论,被称为双骄,一同来此争夺天碑。

   “楚哥,现在应该也很厉害了吧?”望风有些激动的道。

   清音在一旁听闻,不禁冷笑声:“真不知道,们哪里来的自信,那楚岩,离开尘间没有蛮荒,他又能有何成就?怕是现在还在皇者阶段徘徊吧,连尊者都未必是。”

   望风皱下眉,但他也未发言,只是冷笑一僧,对楚岩有着一股盲目的崇拜和自信。

   “们是何人?”李昇抬头看向叶寻,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不弱,略微凝重几分。

   “李氏家族的人还真够可悲,当众为难一位老人。”叶寻走上前,站到妖老身边,他开心的笑道:“妖老,没事的,今日有我。”妖老欣慰的点下头,那般感慨,他是亲眼目睹着叶寻、楚岩从天墉城走出的,那时,两个少年那般不起眼,然而谁能够料到呢,如今一代新人换旧人,当初他保护的两个少年,今夕已经能够保护他了

   。

   “我李氏家族如何,且是能够点评的?滚开。”李昇发出一声低吼。

   叶寻看向李昇,长枪缓缓的抬起:“出来一战如何?”李昇皱眉,叶寻如今也是尊者八级,但气息不俗,加上身边也有不少人陪同,竟令他有一点怯战了,这一点让李宏皱眉,同级之中,李昇竟都不敢一战?看来,楚岩一事,真的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

   “寻哥!”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胖子从李氏家族走出,随即他看见叶寻,眼睛唰一下就红了,他激动不已,他一下就冲了上来,抱住叶寻。

   叶寻看见胖子,也是开心的笑了:“胖子!”“寻哥,胖子想死了!”胖子激动道,随即他也看见了妖老、望风等熟人,以胖子的聪明,马上便知道此地发生了什么,露出一抹冷笑的看向李昇:“李昇,可真够可悲的,昔日须弥峰一战,被我楚

   哥一战秒杀,如今竟还敢有脸在此。”

   周边的人不禁愣住了,李昇,被楚岩一战秒杀?望风哈哈的笑了出来,随即他抬头看向清音:“清音,真够可笑的,刚才还言我楚师兄如何卑微,估计还在皇者徘徊,却根本不知,我楚师兄一招便能秒杀尊者八级,要是我没记错,如今的也才不

   过尊者七级吧?”

   清音玉面也僵住了,她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想不通。

   五年前,她第一次在天山宗见到楚岩时,那一年楚岩还那般卑微,不过王者,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东方神坛公主,又是皇者,她曾俯瞰楚岩,认为自己杀死楚岩,只如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然而如今,楚岩却已经能战胜尊者八级了,她却还只停留在尊者七级,甚至这一次连天碑之争,都只能在外围盘转。

   李昇脸色阴寒,他怒视向胖子:“赖在我李氏家族,寻求庇护,没想到竟还敢口出狂言,今日若再不滚开,今日我连一起杀了。”

   胖子也怒了,他看向怀中的小狼:“小狼,去找楚哥。”

   “嗷!”小狼突然变身,化作一十米妖狼,冲入到了李氏家族当中。然而李昇看见这一幕心底更寒,他没料到,今日自己随意要教训一个老头,竟引发如此之多的事,他怒了,看向胖子:“哼,今日即便楚岩来此,也没有用,这老狗敢羞辱我李氏家族,他必须要死!谁

   敢出手,便是和我李氏家族做对!”

   “是么?”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彻一道冰冷的声音。

   众人大惊,抬头朝远处望去,只见楚岩身穿白衣,漫步而来,他周边的空气全部化作剑刃,当看见这里的一幕后彻底震怒了。

   妖老对楚岩而言很重要,可是说亦师亦父,他八岁走出蛮荒,妖老便暗中保护着他,十年无声的陪伴,那永恒的守护。

   所以在楚岩心里,妖老的地位甚至比楚寒风还要高,可如今,自己敬重的人,在这李氏家族,却受到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忍?“妖老!”楚岩飞出,他的气息那般强烈,尊者七级,却隐约以透露出超凡的姿态,他降临在妖老身前,眼睛却唰一下就红了,李氏家族的人在一旁都为之一怔,他们不少都认识楚岩,但却从未见过楚

   岩这样过。

   楚岩灿烂的笑了,看向妖老,宛如看见自己的长辈一般:“妖老,您老了,让受委屈了。从今日起,岩儿在,我且看,谁敢辱您!”“李昇,所作所为,不可饶恕,天怒神罚,今日不死,我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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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站岗的卫兵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北面过来的几辆马车正慢悠悠的朝着自己驻守的关卡走来。

   说是关卡,其实也就是一根圆木架在路边的架子上,长长的一端拦着路,另一端绑着石头,使得拦路的圆木变成了一个不太平衡的天平。在路障的旁边,有一间在外面下大雨时里面会下小雨的茅草房。

   “你们是干什么的?!”卫兵们拦下了这支由四辆马车组成的小车队,晚上行走的车队还是不多见的。

   车队领头的人跑了过去,他不停地对驻守在这里的卫兵点头哈腰,“老爷,我们给南边的老板拉染料的。”

   卫兵们仔细地检查了车上有没有违禁品,又亲口检验了最后一辆车上的几瓶麦酒是否有问题,以及答应帮忙看看车队领头的管事递来的几枚大铜币能不能用,然后就放车队离开了。

   随着蓝色水晶在城里兴起,往城外拉颜料去别的地方出售的商人也多了起来,卫兵们已经见了好几次对这样的车队了。

   此时的查尔斯已经从拍卖场回到了住宅之中,他正靠在床上,把玩着今晚的战利品之一:一张第二代居民身份证。

   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那个没法打开的布袋子。

   从他脸上那欠揍的笑容上可以看出,他对这次的战利品很是满意。

   有一位商人前几年在东边的时候意外地从地里挖到了一些东西,经过多方辗转之后,其中的两样东西出现在了今天的拍卖会上,最后落在了查尔斯的手里。

   这时卧室的门响了一下,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正在研究某人那张东西方混血的脸蛋的查尔斯把身份证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看到莫德蕾德一路小跑过来,钻进自己的被窝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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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查尔斯拍了拍莫德蕾德的后背。

   莫德蕾德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了查尔斯的胸前。

   查尔斯叹了口气,继续轻抚着莫德蕾德的后背。

   前阵子灵梦出远门之前给查尔斯塞了一个灵魂神术大礼包,祂可不想出趟门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最看好的合作伙伴的坟头树已经硕果累累了。

   查尔斯找了一个宁神静气的神术趁机悄悄地砸在了莫德蕾德的身上,不久后莫德蕾德抱紧着查尔斯的双手松了下来,然后她打起了呼噜。

   今晚的拍卖会的后期出售了两个临时加入的不到十岁的少女奴隶,查尔斯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奴隶就被当地贵族以极高的价格给买走了。在回来的路上,马车里的阿尔托大妈说了几句这些被当做宠物饲养的少女的事情。结果,这件事把莫德蕾德给致郁了,前不久她还是一位价值十八枚第纳尔的奴隶。

   查尔斯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她害怕自己和今晚那两位调整教育好了就出栏的少女一样,只是某些人的宠物而已,虽然她脖子上的奴隶身份魔纹早就被阿尔托莉雅给清理掉了。

   有些问题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查尔斯决定还是让阿尔托莉雅来解开莫德蕾德的心结吧。

   莫德蕾德是辛运的,像她这样能摆脱奴隶身份的人,只是大陆上庞大的奴隶群体之中极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一部分。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莫德蕾德的身子一抖,然后从噩梦之中醒了过来。她梦到自己成了滞销品,然后回到了那个恶臭熏天的马棚之中,到了冬天的时候只能挤在马粪堆里取暖。

   睁开眼睛的莫德蕾德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此刻给自己带来温暖的不是马粪,而且猹某人。此时她觉得猹某人比马粪暖和得多了,用力的搂了一下猹某人后,她继续进入了梦乡。

   醒来后装睡的猹某人看到莫德蕾德睡着后又继续回到了梦境里面。

   现在他在体验着其他人编织的一个名为《王子与乞丐》的梦境。这个梦境讲的是王子与乞丐在小时候被奸臣调包了,然后玩家可以扮演王子和乞丐,或者是睿智的学者、忠于王室的骑士和富有的商人。最后是王子夺回王位还是乞丐守住王位就看玩家的了。反正猹某人在这个梦境里面和两边势力卖军火卖得不亦乐乎,现在连王太后刚过完四十岁生日就被打包抵押给他猹老板了。

   猹某人他们能睡觉,但是夜幕之下还有很多人在工作着。

   梅森城南的山林里有一处烧炭的工坊,深秋时节就是他们这里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时刻,这里的天空从早到晚都是烟火的气息。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里,工坊的主人接到了一笔奇怪的生意,前来包下工坊的人让他的奴隶们只提供木材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

   工坊主看了看手上的钱袋子,又看了看那边把工作区包围得严严实实的拿着武器的人,最后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工作区那里,碳窑已经被改造成了巨大的炉灶。炉灶的中间架上了一口巨大的陶锅,陶锅里被倒入了某种暗绿色的液体,然后又倒进了大量的蓝色水晶碎块。

   点火后,随着锅内液体温度的升高,锅里的水晶一点点的被溶解。当沸腾的陶锅里的溶液饱和后,有人过来撤掉炉火,在放入悬挂在溶液中的晶种后就控制着陶锅里的液体以一定的速度降温。随着温度的降低,陶锅里的溶液中开始析出蓝色水晶结晶。

   看着手上西瓜一般大小的刚出锅的水晶,刚拉了几车只能当颜料的水晶碎片回来的东尼奥此时感觉有点奇幻。

   一开始他还以为伊丽莎白给他们的任务是暗中收购大量的水晶,然后在庄家抛售前赚一笔就跑。只是伊丽莎白下的任务是让他们一边收购细碎的水晶,一边建立起畅通的销售渠道。

   看看面前库房里的那些堆满了小房子的水晶库存,再想想那些水晶碎屑的进货价和梅森城里那一日数涨的特极品水晶价格,东尼奥觉得这次真的是赚大发了。

   在库房里检查库存情况的还有伊丽莎白,完成了今晚的入库清点之后,她问刚回来的东尼奥:“查尔斯现在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东尼奥如实回答:“挺好的,有吃有喝,每天和莫德蕾德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扮演自己,我看见莫德蕾德都有点长胖了。”

   伊丽莎白没能因为这样的消息而轻松,她担忧的说道:“我怕到时候那些人会灭口。”

   “我们已经做好接应他们撤退的准备了。”东尼奥认真的说道,“周围地形和撤退路线我们已经侦察清楚了。”

   “嗯……”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和城里的人说,到时候我们可能有援军,到时候不要和援军发生误会。”

   东尼奥点头以示明白,然后他又说道:“对了,今天晚上查尔斯买了一条很漂亮的裙子,看尺寸不是他自己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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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毕彼得摇头,下一刻,何飞一脸严肃对其说道:“虽说我们的确是游客,是来香港旅游的,但,我们还有另一层身份,为一群来自大陆的驱魔人!”

   “驱……驱魔人?”

   一听此言,毕彼得兀自愣住,连同一起的,还有周遭执行者。

   没有理会旁人反应,点了点头,何飞话语不停,用更为严肃的表情和语气解释起来:“所谓‘驱魔人’单从字面意思就很好解释,和道士类似,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不穿道袍不拜三清吧,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这些人都懂得驱螝辟邪。”

   “彼得先生,从刚刚对话中我发现你对螝神之说深信不疑,而既然你相信世上有螝,那么存在同螝对立的驱魔人亦为理所当然之事,确实,这次来香港我们原本是来旅游的,只不过恰好来到你们酒店,其实从最初进入尖沙咀酒店起我们就察觉到你这酒店阴气颇重,后来也果然从接待员阿斌那得知了事件原委,知晓酒店闹螝一事,于是,经过商议,我们最终决定住宿酒店继而帮你解决螝怪。”

   何飞从头到尾都在用一副极为郑重的语气诉说着,可也恰恰因青年语气太过郑重,太过严肃,这也把毕彼得听得神情呆滞脸孔不断变换,直到何飞解释完毕,直到气氛逐渐沉重,恍然回神,咽了口唾沫,毕彼得才如同想到什么般抬头用疑惑语气询问道:“驱魔人?你们如果真是驱魔人,会白帮我驱螝?”

   (有戏!)

   听罢询问,加之男人面色发白,见状,何飞心中大定,很明显,暂且不谈其他,单从男人这一反应中他就以清楚对方此刻就算仍未全信其心里也隐约信了七八分,其实很好理解,由于毕彼得本就相信世间有螝,那么对这种人而言出现同螝对立的驱魔人亦为理所应当之事,于是,确认己方言论被对方接受,何飞神情肃穆回答道:“首先驱魔人的责任便是驱逐世间螝怪还人世一片安宁,此乃驱魔人使命,至于收费,我们向来都不强求,事后你不付钱我们也不介意,当然了,毕竟驱魔人也要吃饭,如果可以的话你付些钱我们还是感激不尽。”

   诚如上面所言,何飞很会把握人类心理,如果完全不要钱的话对方或许会以为你有其他企图,而一但要钱,对方反倒心安不少,说是这么说,事实也确实如此,果然,听罢青年回答,刚刚还半信半疑的毕彼得这回算彻底相信了,潜意识亦更加认为这群人或许真有驱螝辟邪的本事也说不定,原因很简单,毕竟对方是大陆来的,不料当得知酒店存有一只专杀大陆人的螝后竟依旧没有离开,没有逃离,除非这伙人全是疯子,否则十八九便真如对方所说,他们是驱魔人,是一群懂驱邪辟螝之术的通灵者!

   当然,毕彼得之所以会快速相信,上面这些虽占一定比重,但严格来讲真正起关键作用的则是何飞末尾一段话:

   “彼得先生,现如今你我都已知晓酒店藏着一只螝,而螝则专杀大陆人,不可否你很有应对手段,从而制定了一条禁止大陆人入住规矩,不过……就算酒店不允许大陆人入住能够避免事故再次发生,可对你而言依旧避免不了损失,难道酒店这辈子就不打算赚大陆人的钱了?要真是这样,那损失可就大了啊。”

   对于一名嗜钱如命的商人来说,什么打击最为致命?毫无疑问,断其财路最为致命,减少收入最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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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见西装男听罢此言嘴角微微抽搐,摸了摸下巴,何飞继续道:“更何况纸终归包不住火,万一酒店闹螝之事一旦传开你的生意该怎么办?酒店还能继续开下去吗?要是在多死几个人又会是何结果?”

   “如果你始终不相信我们,那我们这就离开酒店。”

   言罢,何飞当真起身欲走。

   “别!别!何先生请等等!等等!”

   果然,见青年作势起身要走,毕彼得顿时大惊,赶忙伸手拦住何飞,旋即用前所未有的恭敬语气朝青年连同所有执行者说道:“何先生,以及各位,我信了,信了!我相信诸位是驱魔人,否则你们也不可能在明知酒店里有螝的情况下如此坦然,所以酒店里的这只螝便拜托各位了!事后必有重谢!”

   (卧槽!这忽悠的,这番忽悠实在是……)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谁更没料到结局会如此顺利,此时此刻,聆听着男人恳求,又见毕彼得正如同看救世主般看着何飞,除早有心里准备的彭虎、程樱以及赵平三人外,其余执行者无不是心中暗惊,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他们这位队长除智慧卓越外竟还是个口才了得的大忽悠!不单睁眼说瞎话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凭几句话便让对方对方信以为真!

   惊讶之余,某青年道士心中亦不由自主发出感慨。

   (啧啧,还真不能小看任何一名资深者啊,先不说打架凶猛的彭虎,冷漠狠厉的程樱,心狠手辣又极擅说谎的赵平,就连这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队长都有两把刷子,忽悠的本事强悍如斯……啧,厉害了,个个都不简单啊。)

   话归正题,客房内,此刻,待确认毕彼得已完全相信了自己胡扯出来的驱魔人身份后,何飞点了点头,而他之所以为己方编造驱魔人身份其真实目亦不难理解,通过早前分析,何飞认为眼前这名为毕彼得的酒店老板极有可能是解决阴阳路灵异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既是关键人物,那执行者就必须要获得对方信任,否则后面的话题无法展开,线索获取更加难如登天,唯有先让对方相信自己才能对接下来的线索获取提供有利帮助,总的来说何飞最终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用最快速度解决灵异事件!哪怕任务时限长达10天,但在那由来已久的危机意识促使下何飞依旧不愿拖得太久。

   (很好,计划第一步顺利完成,现已基本获得毕彼得信任,那么接下来……)

   想到此处,没有理会旁人惊讶目光,没有在意周遭诡异气氛,何飞轻咳两声,随后朝对面恳求连连的毕彼得说道:“彼得先生,如你真想让我们帮你解决这件事,那么我希望你能将那阿婆之详细事告知我等。”

   嗯?阿婆?

   毕彼得听后微微一愣,旋即一拍脑袋出声询问道:“那位阿婆?莫非你是指……”

   何飞神情凝重回答道:“不错,正是戚龙兰!”

   ………

   见何飞提及那位被害阿婆,毕彼得陷入沉默,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场执行者大多有所猜测,猜测其中必有隐情,尤其是何飞,心中更进一步猜测事情应该有所曲折,并非像最初接待员阿斌所说那样简单。

   房间,气氛压抑,时间,缓慢流逝。

   沉默间,何飞伸手入兜,拿出香烟递了过去。

   “呼,好烟!”

   足足沉默良久,直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本能称赞了一句,接下来,毕彼得有所反应,宛如下定某种决心似般一边吐出一口烟雾一边用目光扫视起周遭众人,最后将目光重新锁定于落于何飞,说道:“关于此事我想阿斌之前已经对诸位说了,一年前那位叫戚龙兰的阿婆确实是死在尖沙咀酒店里,而我个人也不认识阿婆,甚至从未见过面,但……”

   说道此处,稍稍一顿,男人话锋一转继续道:“上面这些信息却属半真半假,属于在警方乃至旁人面前所说的假话,不错,我隐瞒了一些事,真实情况则是……我本人认识阿婆,而且早就认识。”

   嗯?

   毕彼得此言一出,何飞一愣,在场所有人集体一愣,不过却无人插话询问,因为众人知道对方肯定还有下文。

   至于毕彼得,言罢,略一沉吟,似乎心里正犹豫着什么,当然了,犹豫归犹豫,既然话已开头,那么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得不说,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名原电影主角便对众人讲起一件事,一段过往,叙述起他和戚龙兰阿婆之间的过去种种。

   “我和阿婆是在四年前认识的,说实话,我和阿婆的相识很有戏剧性,我虽不知道运气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定数,但却深刻体会到了人一旦倒霉会倒霉到何种程度,记得四年前那一整年里我几乎都很倒霉,用衰运当头形容都不为过,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干任何事也都失败,赌马赔钱,打牌全输,甚至就连撒泡尿都会溅到手上,最后,我买的那几十万股票极速大跌,导致我濒临破产,所以那一段时间我终日酗酒,天天喝的烂醉如泥,整个人几近颓废。”

   “为了让我打起精神,重新振作,我的一位要好哥们琛仔提议一起去旅游散心,我答应了,几天后,我、琛仔以及他女友小珠联同另外两位哥们共计5人坐船前往中岛,而中岛则为一处无人荒岛,按理说这事很简单,无非就是一场小岛旅游而已,然而,让人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当一行人踏上那座荒岛上后竟是接连发生了数起无法解释的恐怖灵异事件,琛仔死了,他的女友死了,另外两位哥们也死了,全部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死的诡异离奇,最后仅剩我一个人活着逃离荒岛,饶是如此我也受了不轻的伤。”

   听着毕彼得叙述,何飞本能同两侧几名资深者互相对视几眼,不出所料,对视间众人也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看到了震惊,原因?原因很简单,因为……

   有些熟悉,或者说从刚刚毕彼得那番叙述中,其所提到的荒岛事件竟和阴阳路原电影里的某个故事极为类似!

   至于毕彼得,男人叙述仍在继续。

   “由于身体受伤,当我驾船逃离荒岛重新返陆地后我便因为伤势加重脑袋发晕,按理说我那时本应赶往医院,可惜我做不到,原因在于登陆地点,登陆地点仍为荒郊野地,四周既没车也没人,仅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杂草荒地,荒地中还散布几块荒坟墓碑,无奈之下,手机遗失的我只好咬牙步行,步行赶往市区方向,然,没走几步,我,发现了人,行走过程中我注意到其中一座坟墓前蹲着个烧纸老阿婆,一名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阿婆,那位阿婆始终背对着我蹲于坟墓前默默烧纸,见状,我好奇的走了过去,不料却被脚下一块石头绊倒,之前说过,由于当时的我本就有些发晕,所以倒地后我便失去意识,彻底昏厥,晕迷的最后一刻我无意中看到了墓碑,看到墓碑所贴着的一张遗像照片。”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正躺于一张床上,正置身一间阴暗瓦房,床边柜子上还放着个空碗,且整个房间亦散发着一股浓郁草药味,不可否认那时的我有些迷惑,但我还是知道应该就是房子主人救了我,没过多久,随着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外屋走进一人,直到那人完全来到床前,我才发现对方正是之前那位烧纸阿婆,虽说当初我只看到了对方后背没有看到脸孔,可通过那身装扮以及背影我依旧肯定来人正是那位阿婆,然而……”

   “也正是由于我断定了对方身份之故,所以,当我第一次看清阿婆脸孔相貌时我却险些被吓死。”

   “当初晕倒时我所看到的墓碑照片也就是死者遗像……竟然同眼前这位阿婆一模一样!”

   “通过一番交流,后来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原来此阿婆非彼阿婆,阿婆和墓碑死者并非同一人,阿婆名为戚龙兰,而墓碑遗照里的则是其双胞胎妹妹戚龙欣,之前在坟前烧纸亦是烧给自己妹妹。”

   “话归正题,得知事情原委,我虽尴尬但仍不忘第一时间向阿婆道谢,感谢对方搭救之恩,只是,没等我开口,期间一直观察我的阿婆却抢在我之前说出一句话,直接开口说句令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年轻人,你,离死不远了。”

   “阿婆竟说我离死不远了?怀揣着恐惧,夹杂着不解,诧异之余我慌忙询问连连,不可否认阿婆一开始不愿回答,然在我几近崩溃的连番哭求下,叹了口气,许是产生怜悯之心,最终,阿婆解释了一切,说自打她看到我第一眼看起她就知道我被一只讨债螝缠上了,且从我那发青已久的脸色看那螝东西缠了我应该也很久了,讨债螝没有直接杀人的能力但却可以通过时间逐渐削弱活人气运从而导致被缠着衰运连连诸事不顺,直至一无所有,直至家破人亡,而当我彻底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之日,便是我本人气运消惨死毙命之时。”

   “我承认这位叫戚龙兰的阿婆虽表面阴气森森沉默寡言,实则是个好人,是一名心地善良的阿婆,戚龙兰一生没结过婚,这么多年来也一直住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区附近,我在阿婆家养了一星期伤,最后不单伤好了临走前阿婆还为我做了场极为诡异的驱邪法事,说来还真是奇了,自打法事做完,我的运气便不在像之前那样衰了,虽谈不上鸿运当头,可至少以往失去的统统都回来了,我不在倒霉,不在点背,一切重归如常,我,摆脱了衰运,彻底摆脱了衰运,那段时间我可谓开心至极。”

   “后来我便和阿婆成了朋友,我一有空就会驾车去阿婆那坐坐,只不过她却从来不要我的一分钱也不收任何礼品,连我希望她能搬到市区住的邀请都拒绝了,总之阿婆的脾气性格有些古怪,直到去年某一天,我,接到一通电话,一通阿婆打给我的电话。”

   “电话里阿婆说她有件事要来市区办理,从而问我能否帮她找一个住的地方,可想而知,见阿婆有事,当时我二话不说立即亲自驾车将阿婆接至我所经营的尖沙咀酒店,旋即安排了间舒适客房让阿婆居住,期间没有发生什么,唯一让我顿感不解的是阿婆随身携带的某样东西,一个用麻布包着的四方形包袱,当然了,由于深知阿婆脾气,虽是在意但我还是压下好奇没有询问,谁曾想……也恰恰是这番见面竟成了我和阿婆的最后一次见面!”

   说到此处,毕彼得顿了顿,随后整个人情绪低落起来,脸孔露出难过身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万万没想到阿婆入住酒店的第三天就被人害死了,被人杀死在了房间,据警方调查,阿婆是被一名大陆人谋财害命,劫匪杀完人后便潜逃大陆,至此再无音讯。”

   “我将阿婆的丧事办完后,期间平静了一段时间,然,没过多久,我这家酒店就开始频繁死人,频频发生大陆住客自杀事件,至于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啊,我当初真不该将阿婆接到我的酒店里,否则阿婆就不会……哎!”

   以上便是整个经过,是眼前男人那懊悔自责的隐瞒过往,叙述完毕,毕彼得深呼一口气,似乎将其隐瞒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令其整个人轻松不少。

   至于何飞,至于所有在场执行者……

   待听完毕彼得的过往经历后,此时,房内众人不论是谁皆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讶神色。

   别人先不谈,至少待听完对方叙述后何飞就已刹那间明白了,瞬间从毕彼得叙述中获得了四条信息,四条极具价值的重要信息!

   第一,他没想到这名叫戚龙兰的阿婆生前竟是名神婆!所谓神婆,通俗来讲是指懂驱邪避螝之术者,虽其具体能力并不知是什么,但至少已经得知阿婆本领非凡,是位能通灵问米的神婆,而这一点亦是众人听完毕彼得叙述后纷纷露出惊愕表情的主要原因。

   第二,同时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条,即,刚刚毕彼得叙述中,何飞得知阿婆虽感觉阴森实则为人善良,即是如此,问题亦随之而来,既然阿婆生前是名懂通灵问米之术的神婆,且为人善良,可为何阿婆死后反倒性情大变继而开始杀害活人了呢?退一步说,就算阿婆螝魂为了报仇一直滞留酒店杀害大陆人,严格来讲仍不符合阿婆本性,按照民间灵异传说,虽不可否认一名枉死之人死后灵魂有很大几率化为只懂杀戮毫无感情又毫无意识的厉螝,可,可这也仅仅只针对普通人而言!假如死者是位生前就具有通灵本领的人呢?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人即使是枉死,那么其死后灵魂也十有八九会保留清醒意识,而这便是何飞目前所最不理解的地方!

   不错,阿婆生前既为人善良又不贪图富贵,甚至连一名素不相识的人都愿尽力搭救,可想而知,像这种既善良又能通灵之人就算死后化螝报仇,那么也一定只会找凶手报仇,而不应滥杀无辜才对。

   道理是这样没错,事实呢?

   事实出乎预料,乃至完全相反。

   阿婆死后不单化为了螝,还化为了一只凶残可怕的厉螝!

   厉螝开始杀人,开始滥杀无辜,不论好快杀死了一切住宿酒店的大陆住客。

   第三点……

   戚龙欣,也就是阿婆那死去多年的妹妹,和阿婆是双胞胎,长相极其相似。

   至于最后一点,则来源于毕彼得叙述末尾所提及过的包袱,一个用麻布包着的正方形包裹。

   连番思考,逐一分析,虽说何飞目前仍无法完全解释阿婆死后为何滥杀无辜,不过,当他将阿婆去世妹妹连同包裹两者放在一起分析后,不知怎么的,一个念头,一个猜测,一个足以令何飞汗毛倒竖的惊人猜测瞬间浮现于脑海。

   其猜测便是……

   这只隐藏酒店又一直滥杀无辜的凶残厉螝,或许……并不是戚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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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失去了叶薇,不能再失去你,对我如此,对程樱一样如此,对所有了解你的人皆是如此,面对当时的你,哪怕仅有一线生机,一线希望,大伙儿仍会尽最大努力!”

   何飞陷入凝固。

   就这样同近在咫尺的钱学玲互相对视着,真没想到这名平时和自己接触不多的女人会说出此类话语,或许也正如对方所表达的那样,连钱学玲都能想通的道理,那么其他资深者来又如何不懂?如何不明白?.

   众人一致认为,为了何飞,做这些事,值得!

   眼眶不觉湿润,泪珠悄然划过,这一刻,何飞不在是那名平时睿智聪慧的团队队长,而像一名普通男青年一样流下感动眼泪,见何飞这幅样子,钱学玲笑了,面露欣慰,转而也像名大姐姐般将何飞脑袋抱于怀中,久久未曾说话。

   “额……”

   过了良久,何飞如同反应过来般急忙抬头,红着脸从钱学玲怀中挣脱,挣脱之余起身就走,径直赶往客厅。

   见何飞动作突兀,女人不免好奇,盯着青年背影下意识张口道:“你去哪?”

   听到声音,已走至客厅大门的何飞先是一停,沉默数秒,回头微笑道:“学玲姐,陪我一起出去吧,我要亲自去谢谢大家。”

   ………

   咚咚咚!

   房间内,彭虎正光着膀子刚刚做完两百俯卧撑,抹了把汗水,走至客厅,拿起一杯冰茶正欲一饮而尽时,一串敲门声突兀响起,导致光头男中断让狂饮计划,转而将目光看向客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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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

   咚咚咚!

   对着房门喊了一声,不料门外根本无人回答,唯独敲门声经久不衰,一直响个不停。

   见外面根本不予回答反倒依旧敲击,彭虎顿觉不爽,然不爽归不爽,但也总不能让对方一直敲下去,无奈之下,放下冰茶,大步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念叨着:“如果是恶作剧我绝对不会饶了那家伙!”

   然而……

   吱嘎。

   数秒后,随着猛然拉开房门,随着看清对方,此刻,凝视着门外那面带微笑的清秀脸孔,光头男愣住了。

   “彭哥,我醒了。”

   见身前光头男反应懵逼,门外青年主动张口,主动打起招呼。

   接着……

   “卧槽!兄弟,你终于醒了啊!哈哈哈!”

   果不其然,待确认面前之人正是何飞后,彭虎愣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发出开心大吼之余二话不说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熊抱,不错,彭虎非常开心,而对方的这一反应亦影响到何飞,影响到位于青年身后的钱学玲,三人其乐融融,场面一时颇为温馨。

   “喂!彭哥,你别太用力,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抱了许久,哪怕已松开对方,彭虎喜色仍始终维持着,接下来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对视着,许是过于激动,光头男不时抖动胡渣嘴角抽搐,搭配本就凶恶无比的脸很容易吓坏小朋友,看似如此,然钱学玲却明白以上种种皆为激动所致。

   都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非常简单,有时一句话或一个简单动作即可完美释意双方友谊,亦正如此刻彭虎与何飞二人这样,双方见面后除最初两句话外,后面二人任谁都没有继续多说,单从两者表情和眼神就足以感觉到一切,确实,对于何飞而言,彭虎既是和他相处最久的一个亦是友谊最深的一个,以双方友谊,确实已不需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彭哥,很久没抽烟了,来一支呗?”

   “靠,我发现自打教会你抽烟,我身上的烟就变成你的备用仓库了,你小子就不能自己带盒烟?”

   待二人先后点燃香烟,喷云吐雾之际,彭虎行动起来,毫不犹豫去敲两侧其他房门,随着一阵乒乓乱敲,很快,房门接来开启,执行者纷纷疑惑走出,来到车厢,首先发现了彭虎和钱学玲,不过,当看向到置身两人中间的另一人后,众人集体愕然,集体一滞,然后……

   是惊讶,是欣喜,是无与伦比的振奋!

   “何飞!”

   同彭虎类似,看一看到何飞,姚付江就一边大喊一边奔至近前给了对方一个拥抱,陈逍遥则面露贱笑当先调侃:“呦!何大队长终于睡醒了?睡得咋样?醒来后有没有一种再世为人之感?”

   此时此刻,听着陈道士调侃,又见众人聚集,何飞不由一脸苦笑道:“我日,还在世为人呢,这一觉我他吗都差点睡过去。”

   当然调侃归调侃,玩笑归玩笑,言罢,许是有所发现,大学生目光转移,看向人群右侧,看向一名从未见过的小眼睛男人。

   不出所料,见何飞投来目光,加之清楚对方身份,男人动了,忙上前几步,边整衣领边对青年道:“鄙人高继坤,是上一场任务时才加入的新人,何队长你好!”

   胖子态度恭敬,诚惶诚恐,过程面带笑容,让人生不出半分反感。.

   其实彭虎从始至终就没敲过胖子房门,按理说此刻胖子也不应该出现在车厢,道理如此,谁曾想对方却听力极好,听到门外动静,心存疑虑下,高继坤竟也主动开门迎面走出,待发现那位他自打登车就昏迷不醒的青年队长如今已然醒来,已然置身在车厢,一时间,胖子眼珠乱转大脑运转,忙学着其他人那样面露喜色围拢而来,不错,作为一名能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油条,高继坤自然有一套个人主观判断,首先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实打实团队队长,不仅如此,通过近期观察,他发现列车里的人大都不简单,可想而知,连这群队员都一个个非同一般,作为队长的何飞更应该非同凡响才对,否则又怎么可能成为团队领袖?基于以上思绪,仅仅片刻间,高继坤便已下定决心做出决定,将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和这位队长搞好关系,如能被其看中从而被视为心腹,那么自己的生命安全绝对会得到极大保障。

   虽说目前还看不出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亦不知对方行事风格,但从青年同周围队员接触来看……这名叫何飞的队长应该属于那种性格随和类型,至少他从对方身上察觉不到一丝阴冷感,和那连看一眼都会让人心下坎坷的眼镜男不同,双方完全就是两种类型。

   “额,高老哥你好,我叫何飞。”

   话归正题,见那自称高继坤的胖子当先自我介绍,出于礼貌,何飞亦顺便介绍起自己,本欲继续交谈,不料未等发声,就以被一道毫无情绪波动的平淡声打断:

   “醒了?你这一觉睡的挺久。”

   听到声音,何飞不用转头就知道后方是谁,加之了解对方性格,何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回头,先是和正上下打量自己的赵平互相对视几眼,最后点头回答道:“嗯,我确实睡了好久。”

   听罢青年回答,赵平出人意料般没有保持沉默,反倒撂下一句若有所指的话:“首先恭喜你恢复清醒,你昏迷期间大伙儿都很担心,不过嘛,要说最为担心,有一个人可是将担心发挥到了极致。”

   言罢,不待何飞回答,眼镜男主动闪向一旁,随着眼镜男侧身移动,一道被早先遮挡的纤细身影映入视野。

   看清此人,何飞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就这样一脸微笑走至对方身前,打量片刻,最后压低声音询问道:“你不打算遮掩秘密了吗?”

   “嗯。”

   面对近在咫尺的何飞,一身女生装扮的程樱不由面暇微红,不如何回答,末尾也只能微微低头轻嗯一声。

   见程樱竟破天荒露出一幅女孩羞涩表情,一时间,车厢内所有人集体大惊!

   破天荒,实打实破天荒,毕竟在众人印象中打从认识程樱起对方就未显露过如此模样,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何飞醒来后程樱竟在青年面前首次露出这幅神态,许前后反差过大,见状,多数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当然,程樱的羞涩亦没维持多久,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短短数秒便已瞬间恢复如常,不单恢复如常,整个人更是出忽意料的当场移动猛然闪身!

   嗖!

   先是用极快速度蹿至某人身侧,下一秒,突兀抬起的右脚就以狠狠踹中对方,当场把正贴在姚付江耳旁婬笑低语的陈逍遥踹飞!

   “啊!!!”

   猝不及防下,陈道士被踹了个正着,伴随着一声惨叫,眨眼间,青年就这样腾空飞起,沿车厢走廊急速倒飞,足足飞了七八米才如一条破麻袋般摔落倒地。

   “下次再敢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死!”

   由于事发突然,何飞回神之际,事情早已结束,唯一留下的只有哀嚎,只有满地打滚的陈逍遥,见此一幕,大学生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心中更第一时冒出俩字:

   (我日!)

   正所谓经历太多见怪不怪,何飞被吓了一跳,其他人却如同对此场景早已习以为常般个个不以为然,尤其是彭虎,见陈逍遥没被踹死,光头男收回目光,旋即咧嘴一笑岔开话题,拍着何飞肩膀朝周遭众人道:“那个,这样吧,既然何飞醒了,不如今晚咱们就来场聚餐庆祝如何?”

   “好啊,我支持!”.

   果然,意见刚一提出,姚付江率先表示赞成,其余人也自然没拒绝理由,于是聚餐建议就这样在其乐融融中一致通过,继而决定由众人里唯一手艺较好的钱学玲负责主厨,何飞虽有心拒绝,但为了不扫大家兴致,最后也只能随波逐流。

   有人欢喜有人忧,此刻,看着对面正汇聚一团喜笑颜开的众人,不远处,正趴俯地面呻吟不休的陈逍遥可着实笑不出来了,挣扎半天,见实在爬不起来,最后只好抬头朝众人咧嘴哀嚎道:“啊,等……等等,诸位先别忙谈聚餐,我的胸骨断了一根,麻烦先把我抬到5号车厢……”

   ………

   早前多次提及,因诅咒空间属异空间之故,严格来说这里并无白天黑夜之分,地狱列车亦长期处于灯光通明状态,话虽如此,可执行者毕竟是人类,是人都需要睡觉休息,所以很自然的,被困于此的执行者们仍沿用现实世界24小时作息制。

   漫长的等待最终过去,随着时间步入19点整,按照约定,众人纷纷抵达,来到钱学玲房间参加晚间聚餐。

   由于聚餐属于众人一致赞同,现场无人缺席,钱学玲亦在忙碌了一下午后亲自做了一桌丰盛晚餐,许是有些话憋了太久,餐桌旁,何飞心情复杂,默然抬头,扫视着身旁左右一个个聊天吃饭的众人,大学生沉默片刻,缓缓起身。.

   注意到何飞动作,众人不免好奇,不由自主放下碗筷停止交谈,视野纷纷投向青年,入目所及,就见何飞主动端起酒杯,扫视众人,最后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神情凝重开口道:“我已经从学玲姐那听说了,昏迷期间大家为了救我而所做努力我知道,对此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我无论如何都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救我,聚会结束后我亦会把之前大伙儿为了救我而消耗的生存值补偿给…….”

   “停,打住,你小子先给我打住!”

   大学生满含感激表达谢意,不料话未说完就已被右侧彭虎出言打断,不仅如此,就在何飞面露差异之际,彭虎更是生气般盯着青年呵斥道:“你这小子这说的啥屁话?啊?大伙儿救你那是因为情谊,并非因你是团队队长,而是在于你是大家伙伴,你感谢我们那我们还能欣然接受,但要是提生存值那无疑是见外了,啥狗屁生存值?你要在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啊!”

   彭虎用这段话把何飞说的一脸尴尬,姚付江亦不甘其后附和补充:“对啊对啊,何飞你不用太在意这事,正如彭哥说的那样,救你恰恰是因你是大家认可伙伴,伙伴之间互相帮助本就应该,这事你也完全不用往心里去。”

   如果说彭姚二人表达立场时还算慷慨激昂,那么某人可就丝毫不留面子了,二人言罢,程樱亦是在白了何飞一眼后撇着嘴嘲讽道:“切,谁稀罕你那点破生存值。”

   此言一出,频繁遭受炮火攻击的何飞瞬间满脸通红,是的,虽说程樱话说的明显比彭虎二人要难听得多,然何飞毕竟不是傻子,他又如何不明白对方意思?

   意思是什么?意思是众人救他从始至终就不曾图回报,而是真心实意,完全为了救一名伙伴所自愿所为,不管是阴山之行还是招魂之行又或上一场任务,大伙儿皆在真心帮助自己,自己对众人道谢没啥问题可要是提偿还生存值那可着实见外了,也难怪彭虎出言驳斥,更不怪程樱言语嘲讽。

   何飞何其聪明?仅仅一琢磨便已瞬间明白,面对周遭目光,尴尬之余大学生倒也老实认错重新坐下,见大学生低头认错,加之心思向来细腻,钱学玲及时出面宽慰:“何飞你不用道歉,你是什么样的人大伙儿都清楚,别说生存值了,其实我认为你连向我们道谢都没有太大必要,想想之前你在任务里救过大家这么多次,这次换大家救你难道不应该吗?”.

   还别说,因此言水准颇高之故,除听得众人频频点头外何飞本人亦忍不住对其投来感激目光,正如刚刚所描述的那样,一番话不单瞬间化解了现场尴尬同时也能够让何飞宽心,一时间现场气氛重归如常,再次其乐融融开怀畅饮。

   不知是不是少有的热闹令多数人只顾谈天说地从而忽略细节,就在众人吃饭聊天之际,向来废话极多的陈逍遥竟少见保持沉默,

   看似沉默,然而……

   如仔细观察,却会发现青年一直在搞着某一小动作……

   趁程樱转头说话,身侧,陈逍遥不时端起对方用过的茶杯灌上一两口,偶尔还舔那么一下。

   如此猥琐行为自然没有被程樱发现,但这一幕却恰好被姚付江看了个满眼,看得胆颤心惊冷汗直冒,心中暗自乍舌。

   (我日哦,这姓陈的果真不怕死啊,之前明明被暴被打一顿结果吃饭时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坐到程樱身旁,这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敢如此猥琐……)

   想至此处,又偷偷扫了眼暂未察觉的程樱,平头青年忍不住替陈道士捏了把冷汗。

   ………

   吸取了早前教训,随后时间里何飞再也不提及任何感谢话题,就这么放飞自我开怀畅谈,同众人聊天闲扯,聊天期间旁人亦大多有意无意的避诅咒空间或灵异任务话题,很显然,大伙都是明白人,皆清楚这是场调节心情的聚餐更是一场放松式聚会,为了不破坏气氛,众人心照不宣,但……

   此时此刻,聆听着闲聊,目视着周遭,一样坐于餐桌某处的高继坤却完全笑不出来,开心不起来,相反心情还颇为复杂。

   不知何故,在一众欢声笑语中,胖子沉默不语,久久无言。

   之所以沉默不语并非来自于新人身份,更非来源于处境尴尬,而是来自于一件事。

   一件困扰他已久的事,至今未曾获得真相。

   如上所言,虽从一场灵异任务中侥幸存活,可高继坤仍然心下疑惑,疑惑万分,某个谜团亦至始至终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就是……

   月晓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说高金坤闲的蛋疼胡思乱想,毕竟你又没死,人都活下来了还琢磨这些有何用?然事实上但凡如此思考者其实都未曾站在胖子角度考虑,或者说唯有换位思考才会理解高继坤心中最大忧虑。

   很简单,高继坤虽从不认为自己是傻子可也一样不会狂妄到自称天才,此种态度无疑是在黑暗社会摸爬滚打久了所养成一种独特思考方式,胖子既有悟性亦有自知之明,明白做事前需三思后动,就比如之前那场灵异任务,他很清楚单凭自己根本找不到生路,所以他便琢磨着退而求其次找一条大腿抱住,当然,大腿也不是能随便抱的,更非只要是个资深者就行,因为资深者和资深者也是有很大区别,最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按照计划,他先是从姚付江那得知众资深者个人信息,最终决定抱那眼镜男大腿。

   不否认凭借多年社会经验搭配自身看人眼光,他能感觉那叫赵平的男人或许很难靠得住,然而这又能怎么样?同那绝望中被螝杀死比起来冒险一搏无疑才是最佳出路,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选择相信眼镜男,直白来讲无非就是两害相较取其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如此,结果……

   他这招险棋走对了,赵平找到了生路,他亦一起跟着沾光活了下来,正因侥幸存活他才愈发对月晓之死耿耿于怀,直至今日仍无法理解,无法参透,最后转化为恐惧!

   当初明明是赵平首先看到了女螝,且眼珠发红即将死亡,可眼镜男又为何如此镇定?难道他不知道看到女螝等同死亡吗?

   最后,本该必死的赵平奇迹般没死,反倒是月晓莫名其妙死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

   因还算在意细节,所以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怀疑,怀疑月晓之死和眼镜男有关,不仅如此,假如往更深层琢磨,甚至连早先方海的死……

   想至此处,高继坤不由一阵毛骨悚然,三名新人,两个死得莫名其妙,最后仅余自己侥幸存活,他不知道另外两人死亡真相,只是,每当赵平目光扫向自己,每当目睹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他都会莫名心慌,莫名胆颤,发展到最后,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念头不知为何竟再次浮现于脑海。

   (莫非我和月晓就是那两害?而眼镜男也恰恰是从二人中做了个类似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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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

   伴随狠戾一声,烛中庭再出第二招,一掌击在如来法相的左腹之处,万千缠身的蛇形真气也同时绞杀收紧。

   便闻瓷器碎裂般的一声,如来法相应声被万蛇绞得满布裂痕,而烛中庭之掌击在裂纹中心,伴随一声脆响,法相碎片金漆般剥落,而掌劲势无可挡的穿透金身,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圣佛尊**之上。

   “砰!”

   圣佛尊双足扎地,犁出两道长痕,但仍止不住退势,无可撼动的身姿被一掌击退数丈,口角之处更是渗出了鲜血。

   显然圣佛尊也伤在了这力一掌下,可烛中庭面上却殊无喜色,而是眉头紧锁。

   虽过往未交过手,但圣佛尊作为正道魁首巨擘般的人物,烛中庭对他的十方佛身早已有所耳闻。

   十方者,在佛门乃是指“上天、下地、东、南、西、北、生门、死门、过去、未来”十大方向,修成十方佛身者,肉身已至此相非相,此身非身之境,就好像眼前肉身不过梦幻泡影,真身不在十方之内,而是荣登“彼岸”,所以刀剑水火,都难伤彼岸佛身。

   如来法相比起寻常护身气罩,更像是隔绝十方世界和彼岸的法则之力,可方才烛中庭却从圆满的十方佛身中发现了一瞬破绽,破绽不在功法、而在心。

   “已登彼岸回头渡”的慈悲心。

   出掌同时,烛中庭也恍然明了,圣佛尊之所以坦然受掌,是想渡化在血海中沉沦挣扎的他,也正因为一点慈悲,让圣佛尊彼岸回头,重入苦海,圆满的十方佛身也有了破绽。

   如此轻视之举,自然让烛中庭心生怨怼,恼恨道:“受我之掌,竟还想渡我,真是多余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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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佛尊却拭去口角血液,反问道:“蛇君之事,佛爷亦有耳闻,敢问旧主昔年冰雪中救你之时,是否也是多余的慈悲?”

   烛中庭被戳到痛处,面色顿时一沉,却是默然说不出话来。

   圣佛尊见状继续道:“这便是我要说的因果,世间因果,非止局限一人,而是芸芸众生共造,芸芸众生同担,善行未必得善报,恶因也未必得恶果,有一因必有一果,却未必落在种因者身上,可若人人因此肆无忌惮的弃善从恶,则恶业深重,鬼蜮横生,人间即是泥犁地狱。反之,若人人皆能广种善因,则妙土清净,如明鉴照心,此间亦是彼岸佛国!”

   烛中庭闻言一怔,似有触动道:“依你之言,主人之死是因为承受了我的恶因?”

   圣佛尊道:“虽显狭隘,倒也非错,蛇君妄造杀业,屠戮生灵,就算不在前日、不在今日,长此以往,终有一日会将屠刀挥至旧主头顶。而蛇君亦是坐享旧主之善果,旧主善行为你争得一个回头机会,否则,凭你血戮千里,杀人无算,佛爷今日找你绝非为渡,而是为——超渡!”

   圣佛尊说至最后,声色陡然一厉,现出金刚伏魔之色,若是往常,烛中庭定会反唇相讥,可此时却觉心神恍惚,无从说起,心中更隐隐认同了圣佛尊的说辞。

   “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念及此处,烛中庭顿觉心灰意冷,戾气消,静默许久后终是叹了口气道:“算了,今日我也杀够了,你之性命便先寄下。”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一个萧索背影。

   圣佛尊却叫住他,道:“蛇君欲往何处?”

   烛中庭脚步不停道:“自是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圣佛尊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那只是回归,不是回头!”

   见他纠缠,烛中庭足下不由一顿,皱眉道:“那你要如何?”

   “我说了接蛇君四招,该第三招了,出手吧!”圣佛尊昂然挺立,袒露胸前空门,面色虽因失血和内伤而显衰颓,眉宇间犹显佛者大无畏气概。

   烛中庭停步转身,面如霜寒道:“当真不知死活,十方佛身已破,你凭什么再接我两招?”

   圣佛尊虽修为卓世,但烛中庭又岂是易于之辈,若佛身尚在也倒罢了,如今十方佛身被破,想只凭肉身硬接下巴山蛇君剩余两招,可说难如登天。

   “凭蛇君心中一念!”圣佛尊凛然回应,扬起浓眉道:“蛇君为何迟疑了?亲手杀害旧主时,怎不见蛇君丝毫犹豫?”

   言语如刀,刺出锥心之痛,一再触及逆鳞,烛中庭本已心冷,此时怒火再生,“你,自寻死路!”

   伴随一声厉吼,双目赤红的烛中庭收纳天地妖氛,尽纳四方血气,瞬间妖力充斥身,血蛇凶相浮现,凝聚无尽肃杀之意席卷而至。

   所经之处,大地难承张扬的煞气,黄土碎裂、尘烟惊爆。

   沙尘之中,只闻一声闷哼,扬起的尘烟又被更激烈的劲风卷散,烟尘落尽,只见一人一妖对立。

   圣佛尊面色更显苍白,胸前衣襟已被呕出的血染红一片,可身形晃了几晃后,再度稳立不摇。

   反观烛中庭,口角亦涌出鲜血,可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双目痴痴的睁开,泪水从眼眶中流下。

   “阿弥陀佛,一念之间,历经万劫,多谢蛇君一念之仁!”圣佛尊看着他,双掌合十道。

   方才烛中庭凶煞一招击出,圣佛尊纯以肉身抗衡此招,料想纵然不死,也该重伤,可烛中庭却见圣佛尊面容安详,如泥塑的佛像一般,平静而坚定的屹立在他身前。

   虽然形貌绝对称不上相似,可烛中庭却好像从圣佛尊身上看到旧主的影子,记得她身死时,也是一般的平和宽宏。

   这种平和感将他戾气冲散,而他恍然遭到醍醐灌顶一般,意识到方才圣佛尊话语不是戳人伤疤的挑衅,而是打破迷障,直指本心的禅问。

   瞬间的明了,让蛇君急收强招,半数劲力仍落在圣佛尊身上,剩余半数则是反噬己身。

   但他却似感受不到肉身之伤般,他好似隐约间有些想法,却又抓不住,只觉一股悲伤在心中涌动,让泪水不自觉的流个不停,于是,他求教般的看向圣佛尊,“敢问佛者,我为何流泪?”

   “还是因为因果……”圣佛尊叹了声,知晓他已近明悟,只差一点点拨,带着悲悯之色道:“蛇君不记得你与旧主间的过往因果,所以下手毫无疑虑,直到铸下大错后才追悔莫及。但无论是人是妖,立身世间,皆非独存,与你有因果的,岂止旧主一人?”

   “供你避暑之荫,是他人所植,供你解渴之井,是他人开凿,这一路来,对你张弓的猎户,或许曾救过未化人形的你于鹰喙之下,向你挥锄的农夫,或许也曾将奄奄一息的你从冻土中掘出,他们都可能在你不知晓的情况下对你施以大恩,更进一步,记忆被封便等同轮回一遭,但在此前还有万千轮回,这一路被你所杀之人,甚至佛爷我,可能也曾是你的亲人、朋友、挚爱,只是你不知晓、记不得,就与你记不得旧主一般。”

   “蛇君,既已追悔莫及,为何让旧事重演,既知杀戮之痛,为何又轻易造杀?”

   “为何造杀……为何造杀?”烛中庭如遭电触,恍然觉醒,他因不知,所以误杀旧主,之后记忆觉醒,便如疯似狂的屠杀性命,宣泄心中痛苦。

   可所残害的得每一条命,都可能如他旧主一般,与他牵系着不为他所知的因果。

   他竟在因承受不住悲剧,又让悲剧重复上演了无数次。

   明了生命之重,烛中庭顿觉身子一沉,好像被无边罪业压垮,双膝砸落在地。又觉浓稠血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从他耳口鼻中涌入,将他身吞没,在血水中不断下沉,下沉……

   “原来如此,但太迟了……太迟了!”想要转嫁痛苦,痛苦却百倍返还,烛中庭终是难以承受,悲呼一声再出第四招,竟是举手自盖天灵。

   “啪!”

   沾满血水的一掌击在脑门,却只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圣佛尊竟出现在烛中庭身前,扼住了他手腕脉门,使这一掌空有其形,却无气力。

   “也不算太迟!”圣佛尊阻止住他,口诵佛偈道:“白首重来故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血海涤去一身尘,归来倚枕听暮钟。”

   烛中庭自盖天灵,本以为必死,只觉生平所见所闻在脑海一闪而过,竟如前尘往事一般,此时如获新生,双目澄澈空灵,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便有万钧巨石,也激不起心头半点涟漪。亦口诵道:“平生颠倒错过,蒙昧不识因果,一朝掌起般若,死后方见真我。”

   圣佛尊见他神色,面露欣慰之色,行礼道:“四招已过,世上再无烛中庭,恭贺佛友重获新生,敢问佛友法号?”

   烛中庭起身回礼,道:“一念恶起,心即地狱。愿断恶念,去恶执,吾名——镇狱。”

   -=-=-=

   “镇狱明王,想什么呢?咱们到了!”陆天岚已至河岸,不耐一声,将出神的镇狱明王从回忆中唤回。

   “陆天岚,你竟然私逃!”而此时,恰有人发现陆天岚不见,率众人搜寻而出,与陆天岚迎面撞上。

   陆天岚见他们慌张模样,嗤笑一声,不屑道:“急什么?有你佛门镇狱明王大义灭亲,老子逃再远,不还照样被押回来,镇狱明王,你说是吗?”

   众人狐疑,看了看陆天岚,又看向镇狱明王。

   却见明王不言不语,双目举头望月,足下一点,重回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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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立即让天魔城的至尊强者脸色难看至极,看来还是太小看中震天的等人的影响力了,这个时候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凝聚力。

   如果杀了北冥傲等人,必定会招惹到整个圣城的仇恨。

   天魔城想要拿下圣城,可现在结果到时候整个圣城都会反抗,如果把人全部杀光了,只得到一个死城,又有何用?

   “杀!”

   天魔城的大军疯狂的冲杀了过来。

   杨戬目光如炬,厉声爆喝,道:“天龙城,御敌!”

   “杀!”

   韩振振臂一呼,身后百位青年强者立即组成战阵迎向天魔城的大军轰杀过去。

   “杀!”

   天龙城一位老者满身杀气向天魔城的至尊强者袭杀过去,气势一出,众人都是神情一滞!

   至尊强者?

   这个老者居然是至尊强者!

   宜家里的漂亮妹子温和如玉巧笑倩兮

   要知道,这个老者之前在圣城也是名人,名噪一时的高手,只差半步就是至尊强者,只不过因为曾经身受重伤,终身都不可能在修为上有所突破。

   可如今他居然突破了,成为至尊强者!

   “杀!”

   他身后的一群老者也不甘其后,身体猛然暴起,向天魔城的至尊强者扑杀过去。

   那气势同样强大无比,竟然全部都是至尊强者!

   这些老者当初被凌冽招揽,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已经行将朽木,功力再难寸进,只能混吃等死了。

   可谁都没有想到,凌冽医好了他们身上的顽疾,又赠送他们灵药改变他们的体质,让他们一句打破桎梏,突破到了至尊境!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群废人怎么可能突破?”暗处有人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叫声。

   这些老者几乎都是一样,虽然都曾是强者,但不是身有顽疾,就是被天赋所限,半步至尊,却几乎永远都不可能踏出那半步了。

   但是此时,这些人全部都踏出了那半步,都成为至尊强者,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很显然,中震天等人也没有想到,虽然已经油尽灯枯,但是眼中却绽放出了炙热的神采,兴奋大笑道:“好,太好了,圣城毁有了又能怎么样?天龙城在,圣城就还在!”

   五大王城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西王城跟南王城,甚至连天庭到目前为止都不见支援。

   这令中震天已经绝望了,对圣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不过现在他却觉得又看到了一道曙光了,那就是天龙城!

   圣城已经烂了,已经烂到根儿上了,这样的圣城存不存在却是已经不重要了。

   而天龙城的崛起却是新的希望,中震天相信,总有一天天龙城会强大到如同圣城,但跟圣城相比,天龙城才是人族心目中的圣城!

   “一拜天地!”中震天朗声高呼道。

   东方不破挽着北冥傲跪在了地上,向苍天行礼叩拜!

   “找死!”

   天魔城的至尊强者暴怒不已,一拳将一名天龙城老者轰飞,向北冥傲轰杀了过来。

   “挡住他!”

   两名天龙城老者爆吼着冲击了过来,挡在天魔城至尊强者的身前。

   轰!

   又一名天魔城至尊强者冲击过来,横空一掌拍下,两名天龙城老者口吐鲜血横飞了出去。

   天龙城老者虽然很强,但是毕竟踏入至尊强者的时间太短了,不能跟中震天等人相比,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天魔城至尊强者的对手。

   “不能让他们接近圣王一步,否则我等以死谢罪!”一个天龙城老者嘴角溢血厉声吼道。

   天龙城众强者战意高昂,虽然知道不会是天魔城至尊强者的对手,但是他们拼死也要争取时间,让北冥傲跟东方不破完成婚礼。

   “给我杀了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完成婚礼!”一个天魔城至尊强者狞声咆哮道。

   此时,两大圣王的婚礼就是一个象征,更是一个信念!

   他们的婚礼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如果两人在成亲之前被人杀死,那圣城的士气将会荡然无存,如果让他们完成婚礼,那圣城的士气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一种高度。

   “二拜高堂!”中震天的声音已经出现了衰竭。

   北冥傲与东方不破面向天庭的方形进行叩拜,他们的长辈早就已经死去千万年,在他们心中,圣君就是他们的父母兄长。

   “杀!”

   一个天魔城至尊强者横空杀出,一掌将两名天龙城老者轰飞了出去。

   其余天龙城强者冲杀了过来,但是几名天魔城至尊强者的攻击也已经杀到了,强势的对决之下,一众天龙城老者败退。

   实力上本身就差上了一线,再加上天魔城至尊强者不死战士的特性,他们根本就挡不住,绝大多数的人已经身受重伤,失去了再战之力!

   “夫妻对拜!”中震天喊出最后的声音。

   最后一步,北冥傲与东方不破就会成为正式的夫妻,可是他们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杀了他们!”几名至尊强者向两大圣王冲杀了过去。

   “圣王!”一众老者仰天悲吼,但是他们却没有能力再去阻挡。

   “圣王!”

   圣城的百姓们跪在了地上大声痛哭,终究,圣王终究要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吗?

   天魔城至尊强者的攻击已经杀到了,阻止了两位圣王成为夫妻的最后一步。

   要结束了吗?

   两位圣王一死,圣城就必定会成为天魔城的屠戮场,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天魔城下跪臣服。

   然而,这样的屈辱如何去承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充满煞气的无双战意从天而降,只听见一道声音响起:“蛮荒龙皇前来向两位圣王道贺,祝两位圣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蛮荒龙皇?是什么来历,居然在这个时候前来圣城道贺!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那一股充满煞气的无双战意冲击了下来。

   轰!

   已经杀到两位圣王身前的那位天魔城至尊强者突然横飞了出去,只见他的身躯在半空之中突然一分为二,不等落地,就轰然炸开,尸骨无存!

   一个宛如天神般的威武身躯横立在两位身亡的跟前,手中一把巨剑,身上散发着霸道的气息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颤栗!

   这个人,刚才一剑将天魔城的至尊强者劈成了两半儿!